“想让阿槿替嫁,就把休书写了!”
“楚兰,你还要不要脸了?女儿嫁人,你把自己当陪嫁不成!”
“你们说对了,老娘就是嫁女儿,白送岳母一个,怎么样!”
木槿是在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中醒来的,浑身乏力,眼皮重如千斤,抬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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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娘,你们可快点吧!桑家的花轿可到门口了!”
花轿?什么花轿?木槿闭着眼睛,感觉有人把她拉拽了起来。
“慢着!”楚兰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扯开要为女儿套嫁衣的妇人,一手搂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寸步不让道:“我再说一遍,给休书,我们娘俩走人。不给,就让赵来娣自己嫁去桑家给那个活死人冲喜!”
“你……楚兰!”赵婆子气的黑着脸咬牙切齿怒指着这个大儿媳,最终,还是在听到外头的鞭炮声响了,她只能催人赶紧把休书拿来。
其实,他们早准备好了休书,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拿出来,也是因为不想放楚兰这个贱人轻易离开赵家。
如今,人却是不放也不行了。
楚兰拿过休书看几眼,确定是真的,这才拿了嫁衣套在女儿身上,打横抱着女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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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乡亲父老请做个见证,赵家嫁女儿送个娘,我和阿槿娘俩儿,今儿可就与赵家再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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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你个贱人!”赵婆子追出门大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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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轿!”木槿抱着女儿,坐在了花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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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噼里啪啦响,锣鼓喧天一路好热闹。
桃花沟的乡里乡亲,可是看了一场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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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女儿送娘一个?这事儿可是太新鲜了。
又不是买东西,还能买一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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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迷迷糊糊的被养母抱上花轿,稀里糊涂到了桑家,被人搀扶着……和一只大公鸡拜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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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说好了,等你侄子死了,你就给写份休书,以后男死女嫁,各不相干!”
“你这叫什么话?有这么咒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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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咒人,而是实话实说。”
“屁的实话!我家桑野就是撞伤了头,过两日就会好了。”
“撞了头,过两日就能好,你还花那么多钱给他找什么冲喜新娘?脑子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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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钱,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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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双方长辈在喜堂上先是大吵,后来就暴躁的动上手了。
新娘子被人撞来撞去,“啪叽”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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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也停止了打斗。
木槿疼的在盖头下流两滴泪,这是在搞什么啊?让她和公鸡拜堂也就算了,还这么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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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亲家对视一眼,跑过去粗暴的架起新娘子,急吼吼的把人送入了洞房。
砰!把新娘子丢在床上,二人也就又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木槿浑身痛的要死,艰难的抬起手,扯掉了脸上的红盖头,一个翻身,啵唧!亲在了一只男人的手指上了……
唉!木槿叹了口气:“桑家侄儿生死不明,桑大夫放话出去以二十两纹银为聘寻冲喜新娘,赵家人贪求这笔银子,先以赵来娣庚帖为名,后又拿养女李代桃僵……可真真够卑鄙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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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倒霉的新郎……木槿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吐了口气:“呼!还没死,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木有…没槿,死口!?探息方的手就鼻“没对,…是郎吐有…救呼还探还知了不道了:伸气…”
说话间,她已伸手出去,搭在对方脉搏上……
诊脉片刻后,她爬起来,决定给这人好好做个全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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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喜床上,躺着的新郎官,一动不动,任由新婚妻子对他上下其手,翻来覆去。
咚!一个动作太大,木槿把后脑勺猛磕在床杆上,将自己生生撞晕过去了。
床上一动不动的活死人新郎,却在新娘子昏趴下后,眉头皱起又舒展,指尖轻动了一下。
之后,喜庆的新房里,再次恢复了万籁般的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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