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在第九次听见冰冷的提示音后,关卿卿终于确定了祁湛把她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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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姐,您的未婚夫还没有来吗?”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过来,神情不耐地催促道:“麻烦您催他快点,不然我们就要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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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她没有未婚夫!”旁边一道粗犷的男声插进来,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男人,对着警察道:“我对她只是正常的男女追求,搬到对面纯属机缘巧合,一起顺路回家怎么就算是尾随了。”
“他在撒谎。”关卿卿替自己申辩,白糯的脸蛋都因为情急泛起了层薄红。
“现在你们各执一词。”审讯的警官公事公办地道:“你说他尾随你,还搬到你的隔壁对你进行骚扰。但是他说是正常的追求和巧合,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更偏向对方的说辞,除非你能证明你说的未婚夫真实存在,不然我们很难进行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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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警官的话锋突然一转道:“你的室友们都说从来没见过你的未婚夫。”
话落三个坐在角落的女神纷纷点头道:“对的,我们根本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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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小声嘟囔道:“谁知道真的假的,怎么会有未婚夫连情人节花都不送一束的。”
“就是啊,平时连电话也不打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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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怀疑是她瞎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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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卿的双颊顿时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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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警官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这样看,完全就像是臆想症,连带周围警察看关卿卿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
在冷白的室内灯下,光可鉴人的黑发直垂到腰际,肌肤也瓷白的像捧雪,尤其是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宛如一滩打翻的墨,透着恬淡宁静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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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
“那个。”关卿卿捏了捏手机,踌躇地对警官道:“可以借用下警局的座机吗?”
警官颔首道:“请便。”
关卿卿深吸了口气,指尖熟练地拨打了一串号码。
“喂,您找哪位?”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和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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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伯。”关卿卿的眼眶倏然红了几分,轻软的声线轻轻地颤道:“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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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小,几近哀求。
“少夫人?”文伯明显愣了下,旋即掷地有声地道:“好!我这就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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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卿挂断电话,礼貌地对警官道:“麻烦您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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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深夜十一点。
在所有人的耐心即将告罄,警局的大门突然敞开,携进一股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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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燕尾服走了进来,仿若未觉众人异样的目光,老人微笑道:“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自我介绍下,我是祁家的管事文伯,遵从我家少爷命令,来接我们少夫人回家。”
“少夫人?”角落里传来声讥笑:“什么年代了,搁这拍戏呢?”
“就是啊,找演员也找专业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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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也不悦地皱起眉头,警告道:“这是警局,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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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位警官。”文伯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份文件夹,递给警官:“对于本次案件的始末,我们已经全面的了解,有关这位先生尾随、跟踪、恐吓我们少夫人的证据,已经全部交给我我司的律师部,这是律师函,请您查阅。”
与此同时,几名西装革履的人训练有素地在文伯的身后一字排开,为首的推了推眼镜框,道:“您好,我是负责本次案件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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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接过,瞳孔地震似的一缩,愕然道:“祁氏律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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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热闹的人也瞬间捂嘴惊呼道:“号称必胜客的祁氏律师团?”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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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只负责动辄将其他集团告到破产吗?”
“谢谢夸奖。”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彬彬有礼地向他们致谢,紧接着道:“我们也将追责几位女士向警方提供伪证。”
之前叽叽喳喳议论关卿卿的几名女生脸都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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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胜券在握的男人也心慌了。
为什么……为什么祁氏的律师团会出现在这里?!
“文伯。”关卿卿没料到文伯会将事情整这么大,连祁氏的律师团都喊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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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伯一脸和蔼地看向她,语气恭敬又透着长辈的亲切道:“少夫人,请跟我们回家吧。”
绿溪名苑。
再次踏足这个地方,关卿卿生出恍然如梦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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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我帮您提就好。”文伯体贴地提起她的行李箱,关卿卿没来得及阻止,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想拿回行李箱的手顿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了下唇,软着嗓子纠正道:“不是……我已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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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情况特殊,她才不得已撒了谎。
那些女生说得对,她根本就没有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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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伯不甚在意地笑了几声道:“少爷当时说的都是气话,您也知道,自从少爷他……脾气就不太好,所以您千万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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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关卿卿不信,他补充道:“刚刚打电话告诉少爷你要回去的时候,少爷嘴上不说,但他心里绝对是开心的。”
“真的嘛?”关卿卿的眼睛倏然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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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伯拍着胸脯道:“我这一把年纪还能骗您吗?夫人也还没睡,要等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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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卿原本有些迟疑的脚步立即就变得轻快起来。
她进门迎面就遇见穿着打扮优雅端庄的美妇人。
“卿卿啊,快进屋,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给你盼回家了。”祁母一把牵住关卿卿的手,左看看右看看,道:“怎么瞧着比舞台上还要瘦呢,吃东西了没,没吃的话,我让陈姨给你做点宵夜。”
关卿卿有点鼻头发酸:“伯母。”
“哎。”祁母看着关卿卿长长地应了声,道:“在外面受苦了吧,我之前去剧团看你,都说你在忙着排舞,没敢打扰你,给你送的东西都收到了吗?”
关卿卿点点头,刚想跟祁母道谢,听到车轮辘辘碾过地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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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循声望去,黑金色的轮椅上,正坐着个穿着黑色家居服的男人,他的脸色似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下颌骨削瘦,轮廓过分清晰,加之遮过眉眼的黑发,整个人格外的颓靡,又阴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朝关卿卿看过来时,关卿卿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
“谁准你进来的?”男人开口,低沉的嗓音沙哑又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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