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芊芊玉手带起劲风贴上一张姣好面容,清脆的巴掌声震彻偌大一间卧房,施掌嘴之刑的丫鬟也比丞相府这位四小姐打扮的华贵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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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秋,你真以为自己姓虞就是丞相府的人了吗?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谁给你的胆子跟父亲告状!”虞笑淼倚在贵妃榻上,脸蛋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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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斥责的虞清秋正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的泪水氤氲双眸试了眼眶也不敢掉下来。“二姐姐,我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么有机会告状呢。”
“二姐你看,这贱丫头还敢狡辩!那御赐的花瓶碎了这事除了你知我知就是她知,我与你一直在一起,除了她还能有谁!”二房的三小姐虞向歌在一旁给虞笑淼打着扇,涂着蔻丹的手直指虞清秋,尖牙利嘴就将这桩祸事栽到了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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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打碎了御赐的东西可是大不敬,虞安国因此罚虞笑淼抄了数遍经书还停了三个月月俸。
虞清秋紧绞衣裙吸了吸鼻子,张口之际已然带了哭腔。“大姐姐,我真的没有告诉父亲!可那花瓶真真切切的是你打碎的,父亲那么宠你,你坦诚相告,父亲自是不会责罚的!”
刚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的虞笑淼听她直言更是恼火,扬手便将那盛着滚烫茶水的瓷杯扔了过去,脱口而出责骂道:“贱蹄子你胡说什么?!”
热茶迎面泼在虞清秋脸上,她却一声都没吭,随着茶盏掉在地上摔的稀碎,她额间也透出点殷红顺着发丝潺潺流下…
嘶——
好痛!
火辣辣的感觉似是成千上万的蚁虫在啃咬一般剧痛难耐,相较之下额角的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虞清秋喉中挤出一声闷哼,偏过头紧蹙眉心下的凤眸蓦然睁开,却再无星点恐惧与怯懦,只有熊熊燃烧着的怒意充盈其中。
“你妈没教育过你不能用热水泼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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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声音带着满腔怒火迸出,话音落下时虞清秋的瞳孔顿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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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
犹记得她提取了新型病毒乘机转移实验室再做研究,却没有想到飞机上混入了恐怖分子引爆飞机,不过瞬间她就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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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便是烟雾袅袅古香古色的房间里,脸上身上没一处不疼的…
虞清秋还处在惊愕中没缓过神来,虞笑淼尖利刺耳的咒骂声再度传来。
“真是反了你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野种来跟我吆五喝六的了!书兰,给我打死她!”虞笑淼拍抚着胸口的手一顿,气上心头,娇俏的面容再度扭曲。
一旁站着的书兰赶忙应声,狞笑着摩拳擦掌,扬手带起一阵劲风再次抡去,却被一只瘦弱干巴的小手隔空捉住。
再听“啪!”的一声,书兰的脸也挨了一巴掌,在场三人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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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打你就打,还真是条好狗!”虞清秋反口讥讽,却忽然额间一痛,似是有什么东西硬要撬开她的头盖骨挤进大脑里一般。
头痛之余一阵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便重重跌在地。
……
虞清秋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脸上似有千万只蚂蚁爬咬啃食一般,麻痒又剧痛。她抬手去摸,却只触到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花白朦胧,什么都看不到。
这身体的主人叫虞清秋,与她同名。年方十一,是赤月国丞相府的四小姐。不是嫡不是庶,而是丞相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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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母早年便亡了,留她一人孤苦伶仃在水深火热的丞相府养大,这些年里可以算是在衣锦荣华里吃尽了苦头。
丞相蒙过她父母恩惠,府里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一切都按嫡女的份例来,背地里却是谁都对她不屑一顾。
更凄惨的是,丞相对她的父母只字不提,这个小可怜也一字不问,接收了苍白记忆的虞清秋只是满心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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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给了她这个再活一回的机会,这笔冤枉账她定是要讨回来的!
“小姐?可是伤口又疼了?”新玉年纪也不大,更是个软心肠,平日里因为笨拙了些也没少受欺负,自小便跟着她一起长大。“不如…奴婢给您揉揉吧?”
虞清秋长出一口气,从床上翻坐起身才发觉身上痛的不止一处,撸起袖口才发现有不少鞭打与掐痕。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虞笑淼小小年纪,下手却也真狠。
“不必,帮我把镜子拿过来。”她心下无奈,开口的声音却还有几分奶气,软绵绵的也算抚慰了她这颗老阿姨一般的心。
铜镜映着人多少也是不清不楚的,虞清秋小心翼翼的拆下脸上的绷带,即便镜中人再模糊那烫伤的红痕也依旧狰狞。
镜中人桃花眼点绛唇,巴掌大的小脸鼻尖娇俏甚是可爱。却因这烫伤,失了不少灵气。
她凑合着给左颊和额头上了药,又拿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的缠起,只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露在了外面打量陌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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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院子里守着,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出于好奇,虞清秋起身快步夺门而出,丝毫不给新玉阻拦的机会。
当她踏出这个院门时,就感觉自己被这个偌大的王府教育了。
该走哪??
虞清秋长出了一口气,拢袖伸出一根手指来心中默念: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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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比划完,她想也不想果断拐向了右边。
相府势力深厚家大业大,这点单从宅邸就看得出,亭台假山小桥流水,还有青石地板和白卵石延绵铺出的小路,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稀罕花木和能工巧匠雕出来的原石摆件,无不彰显着相府的财力。
由于装修的太过精致,她走的腿都酸了也没找见一个狗洞。她捏揉着酸痛的腿肚子,心中满是苦楚之际忽然一道淡漠的男声传来。
“你,过来。”
虞清秋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回过头去才看到身后站着一位身穿金纹青衣的华服男子。只一眼,她就在心中牢牢刻下了那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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