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纤纤细手拔掉一片白菊的花瓣。
“啪~”又一片。
二十出头的女人葛优躺在沙发上,身穿黑色的连衣裙,巴掌大的小脸,杏眸不带任何波澜色彩,活脱脱像刚死了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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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她就是刚死了丈夫!
是就夫了!丈刚死
唐婉婉面无表情,漫不经心的拔着手里的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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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菊胸花,就是她参加葬礼时胸.口别的,还热乎新鲜。
老公怎么就死了呢?
这才结婚三天!喜事变丧事……
她眉目间透着丝烦躁和无奈,赫然,一沓照片甩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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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婉颓然掀起眼皮,看了看站在身侧拄着拐杖的花甲老人,内心毫无触动。
“选吧!”老人淡淡开口,“中华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
“……”唐婉婉愣了几秒,眨巴眨巴清灵的眼,旋即,苦大仇深地翻了个身,抱枕压着枕头,“爷爷,求求你做个好人吧!我不想再结婚了!不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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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说什么傻话?不结婚哪行,咱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
唐婉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扔掉手里的白菊,双臂举过头顶,虚空做了一个摘皇冠的动作,然后平移手臂将“皇冠”放到了老人的头顶。
老人一怔,被她气得瞪大眼睛,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唐婉婉额头。
唐婉婉捂着额头一声惨叫,含着疼出来的眼泪,愤愤控诉道:“爷爷,我可是刚死了丈夫,人上午才出殡,您下午就在这强逼着我改嫁,是不是过分啦!!”
“我只是一个想给宝贝孙女找个乘龙快婿,然后让她早日继承我万贯家财的普通老人,我能有什么错?王慎那小子,只怪自己命不好,旅游也能坠崖!”
王慎,就是她才去世的便宜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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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婉无语到翻白眼,王慎要真在天有灵,指定能让她爷爷给生生再气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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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心力交瘁,应付不来这个活宝爷爷,于是干脆仰靠在沙发上,闭眼装死。
眼不见心不烦!
老人看孙女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笑眯眯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精光,“行,不用你操心,爷爷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唐婉婉心中警铃大作,猛的睁开眼,再想追问时,老人已经利落地走出了门,头也不回的上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她在原地哭笑不得。
唐婉婉从小父母双亡,是爷爷把她辛苦拉扯大。
老人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她父亲去世后,继承人本来应该落到她大伯身上。
奈何,唐婉婉的大伯,早年间卷入金融诈骗,差点把公司毁于一旦,所以被永久除名于继承人名单。因此,唐婉婉就成了老爷子现在唯一属意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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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唐家有祖训,规定未成婚者不能当家主!
所以,唐老爷子这才着急忙慌的一个又一个给她安排上。
可就像着了魔一样,选好的老公一个接一个的横死,好不容易五行八卦算出来个王慎撑到了结婚,这才三天,立马又升了天了!
于是,宁津城唐家大小姐唐婉婉克死的老公都能在天上凑一桌麻将的事,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不知道爷爷这是又花了多少“重金”搞来的这些人资料……
唐婉婉兴致缺缺的随意翻了翻后,就扔在桌上不再去管,根本没一个能看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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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前脚刚走,她打了个哈欠,门铃在此时响起。
这老爷子,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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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婉烦躁的拉开门,吐槽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在看到门外那人时生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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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头戴一顶黑色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身高腿长,肩宽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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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催婚狂魔爷爷所赐,唐婉婉一眼就能大概判断出,这个人包裹在一身黑的休闲西装里的,是多么极品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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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唐婉婉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男人拖着的巨大行李箱,傲娇地歪头朝外扬了扬下巴,“走错了,不是酒店旅馆,也不招待外人,再见!”
她干脆利落的说完,立马就要关门。
然而门外男人反应更迅速,往前一迈,就将脚卡在门缝中,“唐小姐,我是靳薄寒,我……”
“保险也不买!”
“我不是卖保险的,我……”
我,”卖…保是…不险的
“你卖什么我都不要,赶紧走,要不我叫保安了!”
两个人说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里,唐婉婉始终靠着自己的脑补在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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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薄寒深邃狭长的双眸中沉了沉,一本正色,“我是受您爷爷所托,来给你当上门女婿。”
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说得倒是无比理直气壮。
唐婉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自然上翘的薄唇,这时,尖细的女声横亘来,“表姐也知道自己刚死了老公啊?姐夫尸骨未寒,你这就已经急着找下家啦?”
唐婉婉忍不住翻了一个极大的白眼,然下一秒,她大伯家那个让人无比讨厌的表妹唐卿卿!话语间,已然近前,头戴顶大大的遮阳帽,瞥了眼一侧身姿修长挺拔的靳薄寒,不忘抛了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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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婉被恶心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耐烦地扬了扬下巴,冷淡道:“这里不欢迎你,真是的,保安想领盒饭还是怎么的?什么阿猫阿狗也往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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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薄寒:“……”
唐卿卿:“……”
两人无言以对,唐婉婉不耐烦地就要关门,“哪凉快哪呆着去,本小姐没空搭理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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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
唐卿卿扫了眼面色黑沉的靳薄寒,“噗嗤”讥笑,“这位哥哥我原来没见过啊,你了解我表姐的情况吗就上赶着贴,她可是连着死了四任老公了,你别是外地人吧?整个宁津谁不知道我表姐命中带煞,一辈子克父克母克夫……”
克夫的标签,好似唐婉婉心底的一块旧伤疤!
她脸色冷下来,语气凌厉,“你说完没有!”
唐卿卿看着她素颜也美的惊人的脸,心里嫉妒的翻江倒海,偏偏表面上还要扯出笑来,“表姐怎么还急了,我这可是救人一命,你结婚跟谋杀有什么两样!”
她说到这,突然转身上前一步,妖娆的扯住了男人的领带,暧昧.道:“所以啊,帅哥,你还是赶紧逃吧,否则我下次再见我表姐,没准就是在你的葬礼上了呀。啧,多可惜。”
唐婉婉眼中厌恶更甚,而后陡然望向靳薄寒,一字一字问:“她说的,你都听见了吧?还要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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