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天盛五十八年秋。
层林尽染,舒适宜人。
边塞军营将士围成一圈,喝彩声不断,此时正有一群年轻士兵在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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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中央,其中一个高大壮硕,虎背熊腰,他身体前倾摆出了招式,一双眼睛透着凶狠,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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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年纪尚小的,长得白白嫩嫩,不似这边塞风沙磨砺出来的人,他个头也不高,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上去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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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拢过来的人叫喊着起哄,如若不是军中规矩森严,他们甚至想来赌两把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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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有新兵好奇的瞅着那壮硕少年,好奇道:“和那傻小子比试的是谁啊?看上去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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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老兵幸灾乐祸,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又不屑:“那傻小子怕是要躺个十天半个月,惹到个厉害的了。”
新兵脖子一缩,不解:“您老人家别卖关子啊,这只是比试,那么严重?”
老兵嗤笑一声:“你瞧着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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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摸摸脑袋投入了观光中,只见那壮硕少年突然一声喊,庞大的身躯如小山般快速移动,直击“傻小子”。
傻小子不慌不忙,略微侧身躲过了一拳,他闪身至少年身侧,抬腿一踢,少年顿时后退几步。
周围人见状喝彩声停住了,新兵们愣了愣,将发出口的声音咽了回去,疑惑的望着左右的人。
少年丢了面,霎时眸光阴鸷:“臭小子,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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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抿了抿唇,清澈的眸子古井无波,他扎稳马步,攥紧的拳头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清晰可见:“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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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年接着摆出姿势,“爷要让你瞧瞧厉害,待会儿爬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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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上前一步,将自己全身之力尽放在双手上,猛朝傻小子头颅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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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以掌击拳,手腕翻转,借着手中的力凌空一跃,立到少年身后,右手一拳打进少年后腰,少年趔趄,竟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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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放声大笑,却又极力忍耐,一时各种表情在他们脸上变化。
那少年是耿将军的侄子,此人年纪虽小却阴险毒辣,军中凡惹到过他的人都会倒霉,奈何耿家权大势大,倒霉了也不敢去要个公道。
他们又如何敢笑话他!
但心里一阵唏嘘,这傻小子小小年纪,功夫了得,只可惜刚入营就被这个二世祖挑上了,算他倒霉。
耿世赟摔懵了,他无法置信,下一秒,他恼羞成怒,发了疯的爬起来一声怒吼,也不再有啥招式,整个人用身体往傻小子身上扑去。
傻小子步态轻盈,身姿灵活,耿世赟动作本就慢,根本沾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忽的,耿世赟停住步伐,目光阴毒,咧嘴一笑:“臭小子,老子今天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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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老兵心里一咯噔,明白他又要使些手段了。
新兵云里雾里,这明显技不如人,怎么还能叫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傻小子眉心略蹙,他紧盯着耿世赟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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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世赟歪着嘴的笑脸随后阴沉了下来,他又是一声大吼,身子未动,袖下一根金针“嗖——”的向着傻小子的膝盖处飞去。
在新兵们的不明所以中,一根长鞭如灵蛇一般横空出世,众人来不及反应,那鞭子一挑,只见一根金针扎进了旁边的木桩之中。
“耿世赟,说好的拳脚比试,怎么你就用上了这暗器。”掷地有声,慷锵有力。
众将士循声望去,只见一人端坐于那高头大马之上,马儿倨傲的踢动着前蹄,少年墨眉弯弯,五官极其俊俏,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挥舞着银鞭,衣袂飘飘,身形优雅,几乎灼烧着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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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秋景各外动人。
但终究不及马背上的少年。
“季小将军。”人群中有看不下去的人,此时无比激动。
季相思纵身跃下马,站到场地中央,拍了拍傻小子的肩膀:“你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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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世赟计谋未得逞,他低着嗓子:“季相思,我劝你少管闲事。”
“哦?”季相思将手中长鞭一抛,丢给傻小子,“拿好了小爷的银鞭。”
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耿世赟,笑意不达眼底,眸中尽是冷漠,她十指相扣握拳,左右摇晃着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勾唇一笑,邪魅众生:“耿世赟,我们好久没有比划比划过了,既然今日你兴致高涨,小爷我就陪你玩玩。”
“季相思!”耿世赟咬牙切齿。
齿。
“呵,世赟兄,你比我年长我就不让着你了。”季相思话音未落,众人只见她身姿一闪,动作如行云流水,不知怎么竟已骑到耿世赟肩上。
耿世赟双手抓住她,想把她掀飞出去,季相思双腿一盘,双手扣住他的臂膀,控制的他庞大的身子动弹不得。
“世赟兄,你这反击毫无用处啊,接下来我就不给你反击的机会了。”季相思举手一敲耿世赟脑袋,跃到他身前膝盖一顶胸膛,同时双手擒住他的双肩,一个巧劲将比自己高两个头,体型是自己两倍的耿世赟生生甩飞了出去。
耿世赟伏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喉间一甜,血液顺着嘴角蔓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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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思走近蹲下来,拽着耿世赟要扶他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对不住了世赟兄,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与小弟我计较。”
耿家的士兵急忙把耿世赟扶起来,耿世赟留给季相思一个恨毒了的眼神,被扶着转身离开。
季相思洋洋得意的夺过傻小子手中的银鞭:“谢了。”
围观的人给她让了条道,她跨上枣红色的骏马,双腿一夹,马儿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直奔内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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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账中,就见自家老爹季将军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季相思目光转到他手中的棍棒上,眼皮子跳了跳。
季将军一声怒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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