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里。
宁秋月躺在内屋的床上休憩,突然猛地惊醒,似乎又带她回到了前尘往事中,她捂着胸口粗喘气地醒来。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妇人已经掀开帘子急忙走了进来。
“月月,可是梦魇了?别怕啊。”妇人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宁秋月的心跳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没事的娘,我只是做了个梦。”宁秋月反手抱住了她,一只手轻抚着已经鼓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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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月不是这里的人,她本是25世纪的一个大夫,医术高超享誉全球。机缘巧合下,她穿越到了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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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家中贫困,条件落后,原主还未婚先孕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但好在她有个宠爱她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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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原本是孤儿的宁秋月,第一次体验到了亲情的滋味。
她感到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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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5世纪里环境开放,很多年轻人甚至有了孩子也不会结婚,所以宁秋月并没有觉得未婚先孕是多大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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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样想,不代表别人和她想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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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的温情时光才刚开始,外面的大门已经被拍得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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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在家吗?”门外,站着杏花村的十几号人,她们以村长为首,围在了宁秋月家门口。
宁秋月抬头,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
妇人按下了心中的担忧,安慰道:“没事的女儿,娘去看看就来,你在屋里好好躺着。”
说完,妇人走了出去,心里无助的酸楚。
她年轻时便守了寡,只留下个女儿和她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等女儿长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可没想到,女儿竟然被奸人给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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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越想越难过,抹了把泪强装镇定地打开了大门。
“陈伯,你们这是……”杏花村以姓陈的居多,攀亲带故的都有亲戚成分,李嫂看着门外兴师动众的人,不禁开口问向村长。
村长还未说话,一旁的李二娘便阴阳怪气的开口:“李嫂,你女儿和野男人苟合坏了咱杏花村的规矩,按照族规是应该沉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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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子也别说得那么严重,”往日里的“老好人”赵大妈脸上堆笑地说道:“宁秋月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要说沉塘肯定是舍不得的,就是得劳烦李嫂搬出去住了。”
李嫂只觉当头一棒,脑袋都嗡嗡作响,半晌,她喃喃道:“搬出去,搬哪?出了杏花村,我们母女可有活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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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妈脸颊通红,带有几分羞赧之意,说道:“随便哪都行,若是往常我们也权当没看见,可是如今村长的儿子也该说亲了,到时候说媒的来这儿一打听,咱杏花村民风不正的消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别人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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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妈往日里是做媒婆的,宁秋月无媒苟合败坏名声,对她的生意是大有影响,可偏偏面子上还得过得去,所以她才忍住怨气捧起笑脸,和李嫂细细讲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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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着要过冬了,她在外面无房无地的,出去岂不是送死?
“就是啊,我要是家里出了这么个女儿,早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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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寡妇能教出来什么好闺女?”
“她怎么着也得为村里其他人想想吧,一打听杏花村出了个这么伤风败类的闺女,以后谁家还敢往这儿嫁女儿啊!”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这对母女定了死刑。一些人还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李嫂听着闲言碎语心中痛得要命,那是她的女儿,被人糟蹋了还要被说闲话,可偏偏这世道就是这样,她又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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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麻烦您再通融通融,起码等月月坐完月子吧。”李嫂连“陈伯”都不敢叫了,换了称呼,说着,眼泪已经滚滚落下。
村长有些不忍,但事关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懂得怎么取舍。
真要等宁秋月坐完了月子,那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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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垂眸,脸上的胡子一抖一抖:“李家大妹子,不是咱们不讲情面,可你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你看谁家孩子像宁秋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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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哪样?”一道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李嫂回头望去,见宁秋月已经披了衣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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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我刚才听你们说话听了很久了,像我这样的怎么了?”
李嫂见宁秋月脸色不虞,忙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和人起冲突,宁秋月反握住李嫂用了些力气,安抚着摩擦她长满老茧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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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问?当然是像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呗!”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语毕,大家都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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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月丝毫没有感到羞耻,她挺直了腰杆,愈发显得肚子大的惊人,她淡淡一笑:“不守妇道,可我也是受害者,当初怎么没见你们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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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孩子的来历,宁秋月也觉得很冤。
她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感觉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就想着上山采点草药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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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竟然让她碰到了古代才有的一种药草,导致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玩意碰一下就能昏迷,以至于在她昏迷的时候,竟然被人给oox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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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只是似乎也中了毒。
本来宁秋月思想前卫,不觉得是个多大的事儿,可传出去被人知道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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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她“荡妇”的名声就没断过。
“你还有脸让我们给你主持公道?”李二娘又急头白脸地吵吵起来,“你私会男人还有理了?再说了,就算你真是被欺负了又咋?村里那么多女人,咋就专门欺负你一个?还不是因为你不守妇道?”
妇道妇道,这个词听得宁秋月耳朵都长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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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月的火气蹭得就窜起来,她眼神凌厉语气凶狠道:“你守妇道?你要是守妇道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不是围在别人家门口说三道四,妇德妇言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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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二娘被宁秋月气得胸口起伏,一时语塞,“总之你们今天就必须滚出杏花村!”
“我看谁敢把我妻子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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